第六章 最糟糕的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去
毛春花盯了他看了半晌，把名片又塞他手里，跟冷血女杀手似的抛下一句，“收拾好，好好上课。”
“我这里还有菠萝，薄荷还有蓝莓的。”明哲笑得很乖，接着问，“你跟网络红人还有女明星住一间宿舍啊。”
朋子笑眯眯地把手中的苹果递给童小瞳，“小瞳，这个给你吃。”
童小瞳都佩服自己此情此景还能做出这么一副宰相肚子里能乘船的样子，浓情蜜意地看着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做款款微笑状——而不是上前给他一拳，然后穿着高跟鞋在他的裆部玩蹦蹦。
“恐怖的一代人啊，小鬼以我的专业眼光判断，你很有前途啊。古往今来，超过我赞誉的不超过三个，一个是周杰伦，另一个就是蔡依林，再一个就是你了……你只要刮干净胡子穿上可爱的衣服绝对所有的小姑娘都被你迷死，他们被你迷死了，你就红了，就能赚大钱了……”
他一转头，看见毛春花放大的脸，顿时心脏一窒，可赵小亮什么场合没经历过，立刻指着那角落愤愤不平的说：“你看看毛老师，到处都是诱惑啊！身为一个优秀的空乘人员就应该抵制各种诱惑！现在培养年轻人的事业心可难了，到处都想一步登天。为了帮老师分辨哪些学生会真心，我可是操碎了心啊……”
漂亮的小梨儿和赵柯搂着肩姐俩好的欢欢乐乐走了。
“啊？”刘静有气无力，“你那个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怎么不走了？”唐悦问。
可是刘静知道在梨儿靠着的门后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在赵小亮想继续游说的时候，突然门口伸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梨儿，你到底有多无聊，闲着在这里涮一个傻逼？”
周围一片惨叫，“啊，怎么这样啊……”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刘静到了姐妹团里，航航嘟起嘴把脸扭到一边。好么，这一桌人可凑得真热闹，新欢旧爱，情敌姐妹全都齐活儿了，她只好明哲保身低头扒饭。
人生那么漫长，谁不遇见一两个变态呢？
下午的课安排在飞机训练舱内，是唐悦的课，刘静看着课程表发呆，忍不住摸了摸嘴唇上的伤口满心的懊恼。
奶妈用圆滚滚的面包脸向往地望着刘静，她只好无语地将棒棒糖塞给他。
刘静被这种完全摸不到头脑的被动地位逼得很暴躁，狠狠一脚踹在储物柜门上，可惜她此刻穿的不是战术靴，踹完后只能抱着疼痛的脚磨牙。
“哦，这么熟啊。”
最惊讶的还是马愤，那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胸腔。童小瞳太了解他了，看着他歪上天的嘴角，仿佛看见他那自大的灵魂在头顶极致快速地膨胀起来。而她拿着根钢针在下面恶毒地笑，继续啊，亲爱的，别停。
这时刘静发现一个男学员将手伸进怀里，气势如虹地朝他走过来，这是标准的掏枪姿态。
“我已经吃过了啊……”刘静很不好意思。
愤愤说完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把外套一甩，昂首挺胸地走出食堂。
晴天和航航都惊呆了，这是被旧社会凌虐至死的小媳妇儿灵魂附体还是怎样？
刘静见他犹豫，点点头表示理解，“好，等你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奶妈挣扎了半天起不来，还是刘静把他拽起来，而后他垂涎地看着刘静吃了一半的棒棒糖，露出垂涎的神色。
明哲叼了一根棒棒糖，又拿出一根，“请你吃。”
“你的这种性格真的很烦人你知道吗？”
赵小亮一拍大腿，“嗨，问对人了吧，圈内经纪人一哥啊，那是我铁瓷。”
“继续说，我喜欢听，就喜欢你教育我，你说的总是那么有道理。告诉我还有哪儿不好，我改，一样一样的改，直到改到你满意为止。”
毛春花对着剩下的这两位很满意，点头道：“因为你们俩的优秀表现，你们俩周六和周末双休。其他同学这周末的外出时间取消，全天练习基本站姿和手位脚位。”
不知为何刘静突然想起唐悦的笑脸，明明觉得这个人很可恶，她却偏偏讨厌不起来。还莫名其妙的夺走了他的初吻，吃了他的饭，现在根本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梨儿抱着肩靠着门做出考虑的姿态。
“赵小亮，你怎么就给我领了这么点儿？！”
赵小亮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支烟斗，傲慢地敲着嘴角，“那我实话告诉你，哥们儿当童星的时候你还没出声呢……你下巴那是真胡子吗？”
“I am sorry！”刘静收起伸缩棍对明哲说，“危机解除。”
……
她童小瞳这一个月来受的窝囊气真的够以前二十年的份额了，很好啊，涅槃了啊，这一巴掌一巴掌地甩过来他马愤可找着机会清仓大甩卖了，可是她童小瞳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不错，就当整容了。再糟糕也不能糟糕到哪里去了，这是人生的试炼，不经过一两个傻缺哪里能看见彩虹呢。
此人是刘静入学来的重点观察对象之一，这个男人很奇怪，他跟其他学员最大的区别就是年纪看起来太大了一点，看起来并不附和学校的招生要求。他这两天一直贼眉鼠眼地盯着童小瞳，当然眼光也在其他漂亮姑娘身上打转，一副差点流口水的猥琐德行。还有个重大发现就是，刘静早上从食堂出来看见他在后门跟一个穿得很滑稽的胖子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他们好像为了避人耳目特意在教学楼后面接头。
赵小亮出了一身冷汗，走到刘静面前，“巡海夜叉什么时候来的？”
“你塞名片的时候她就进来了……”
刘静被她蹭得好笑，摸了摸她的头，“好啦，回头我送你一个。”
在训练室里刘静被搂着，她双手高举，一副被非礼后惊讶过度的放空相。
马愤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我们好像已经分手了，我没义务为你大小姐服务了吧？”
不管了，先吃饭吧。刘静拿起筷子，看见餐盘里的食物立刻就惊呆，三口量的米饭，水烫青菜，葱拌豆腐，半只卤蛋，而且分量少得几乎两三口就没了。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尤其是新欢还没追到手，旧爱在身边纠缠不休，作为一个优秀的男人他马愤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啊。
这样混混沌沌的过了几天，刘静跟阿猛每天晚上电话联络的报告都是：一切正常。
“毛主席说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她一个跟头差点从窗户上跳下去，那黏腻的嗓音让她有种怒雷轰顶的焦糊感。
等刘静和其他女孩洗好了，童小瞳还在慢腾腾地唱着走掉的歌在慢悠悠地一个人享受入睡前的终极沐浴。刘静坐在更衣室的地板上看了看手表，她已经洗了一个半小时了。
唐悦讲解着在飞机上如何服务，女生们看着他那张脸就十分的陶醉，哪里还记得他说什么。赵小亮趁着众人不注意在机舱内部的角落里一张张地塞名片，不光是他要秘密发掘，还要守株待兔才行。
“那是当然，我这种经纪人通常不上电视的，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些经纪人其实都是给艺人拎包的，名义上是经纪人，其实混的跟私人保姆似的。”赵小亮清清嗓子，一本正经，“你别盯着杨海天，他手下现在能挣钱的不就是一个赵柯么……你要是签给我，我保证两年内你比赵柯还红。”
“啊，小瞳小瞳，快看快看，咱家小静被非礼了！”突然晴天指着形体训练室立体无遮掩的大玻璃墙大叫，“哎，那孙子是哪里来的？”
“你八几的？”
在这样的注视下，马愤无论如何也不肯示弱，以前是他追在童小瞳的屁股后面跑，可是现在是童小瞳没有他不行。他突然解恨地想，你童小瞳也有今天啊，他提高声音，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知道，你被我甩，所以很不甘心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现在的做法真的很不成熟啊，你胡搅蛮缠也没有用，我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现在我不爱你额就是不爱你了。所以你不要再对我耍大小姐脾气了，我没义务对你的一切都照单全收。你问我你哪儿不好，我告诉你，你最不好的就是你这种千金大小姐的脾气，超级不好，我已经忍受不了了。”
明哲追随着远处小瞳的身影，慢慢数落着，“她热情，天真，有活力，就好像柠檬的味道那样猛一尝起来好像酸得很，可是你要学会食用它的方法，把它泡在纯净水里让它的清香和酸甜的味道都稀释在水中，然后才能品出它的味道来。”
“奶妈，你怎么穿成这样，吓死人了！”
奶妈小眼聚光，惊喜的叫，“呀，那孙子是我们小亮哥……”
“当什么空姐空少，端盘子上饭，一个个太没自信了。你看着这里这么多俊男美女，我是个经纪人兼星探，这里就是我的乐园啊，可不是像吃自助餐一样选用自己合眼的人来包装成红透全国全亚洲甚至全世界的巨星！”赵小亮越说越激动，憧憬地看着远方，“到那个时候，看谁敢骂我是娱乐圈的蛀虫！”
童小瞳扬起下巴，“是啊，不死心，你能怎样？你咬我啊？”
对于刘静来说穿着高跟鞋和空姐制服比负重二十公斤翻山和武装泅渡都困难，可是这种意志力和体力的考验对她来说却完全是小菜一碟。
唐悦慢悠悠地从座位下面拿出一包肯德基外卖全家桶，“要是想退学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门上那个把守拉下来你就可以出去了……”边说着唐悦边拿出一只鸡腿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陶醉无比地说，“哎呀，真香啊，青菜豆腐简直要饿死人啊。幸亏我是老师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赵小亮一回头，吓了一跳，一脚踹过去，那个肉团子咕咚一下就仰面躺下去，在地板上像条肥大的虫子一样扭来扭曲。
不过五分钟就有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可毛春花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地讲课，一场四十分钟的课程下来坚持到最后的只有刘静和可爱娃娃脸的魏明哲。
刘静来了兴趣，“那你觉得她什么样？”
此时童小瞳正百无聊赖地嚼着薯片，她就不明白，晴天和航航为什么吃了一顿青菜豆腐就一副非洲难民出营的模样。连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膨化食品都抢得跟争食的猴子一样，平时吃山珍海味也没见她们这么返祖啊。
“怎么？你追星？”
“比喻成水果，好特别的想法。”刘静对着他微微一笑，“不过我觉得很恰当。”
“在下赵小亮，哥们儿当童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现在是业余演艺经纪人，姑娘你姿色出众，当空姐真是白瞎了，谁舍得让你这小嫩手去端盘子啊……”赵小亮递出一张名片，跟街头发小广告的防城管一样左右乱瞄，就怕毛春花那个阴森森的老女人跟古墓幽灵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你叫梨儿是吧，这名字多水灵，正好当艺名。”
“如果下周一的这个时候，你们依旧没办法完成一节课，那么下周末的外出依旧取消。”毛春花说完这句话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教室。在学员们看来真是阴险狡诈面目可憎。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赵小亮奸诈一笑，“我带着这小子进来吃自助餐，他总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用处吧？”
此人是赵小亮的助理，因为没有人肯给他当助理，尤其是月薪八百管吃管住这样的条件，所以即使他认为奶妈这家伙吃的太多，又不肯干活，但只要勉为其难地带着他。这次潜伏进空校来找挖掘他心目中的明日之星，他花了不少钱，还把奶妈安排在隔壁班修理飞机。
赵小亮捂住脸，“天啊，让我死吧，太丢人了。”
小瞳捧着小脸认真想了想，“嗯，我还真想不到诶。”
不知奶妈怎么跟童小瞳他们认识的，此时奶妈像只憨厚的奶牛一样喜气洋洋地接受航航的喂食，跟只大型宠物一样。
刘静本来的眼睛还盯着四十五度方向的童小瞳三人团伙，她与童小瞳晴天达成共识，在航航不接受她之间，绝对不跟她们同桌用餐。其实保护目标人物离她太近的话反而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敌在暗我在明，明摆着会吃亏。
“那你说我哪儿不好，我改！”
可是刘静这个人在赵小亮看来太奇怪了，有点亦正亦邪，搞不清名堂，不会是其他影视公司里派过来的同行吧。
刘静略思索了一下，数额为一块钱的东西好像接受了也不算什么罪过，于是接过来，“谢谢……唔，味道不错，草莓味儿的。”
赵小亮心脏病都快出来了，“赵赵赵赵赵柯……你说我傻傻傻傻傻逼……”
赵小亮一副苦相，“你看看四周，空乘班的统一供应。”
他真的是助教吗？他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干嘛？
“不是哦，我是觉得童小瞳不像报纸上写的那样哦。”
唐悦伸出胳膊揽住去路，“刘静同学，你不能走。”
“好了，我不再评价你了，你不需要在意我的想法。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喜欢我哪儿，我改，这样行吗？”
这天吃过猫食分量的早餐，刘静去形体训练室做运动，她从窗户边上可以看见霹雳娇娃三人组这几天都跟奶妈混得越来越熟，三个组在教学楼后面的草地上铺着毯子享受奶妈不知道怎么偷渡进来的零食。
明哲摘掉大耳机蹲在地上看着那个名片念着，“国内超级钻石经纪人，赵小亮。”说完把大耳机又戴上盘膝坐在地上玩PSP。
现在他无比后悔，觉得自己纯粹就是吃饱了撑得，这个饭桶穿着奶牛装害羞地眯着本来就找不太到的眼睛扮羞涩，“人家第一天正式上学，好开心哦。”
童小瞳握住朋子的手，甜甜地笑，“谢谢朋子，你人好好哦。”
“你是不是在打童小瞳的主意？”
在综合大教室里，空乘班的第一堂课是两腿之间架着一本书，头顶着一本书，听毛春花讲航空知识。
“那孙子干嘛的？”
可她出不去，机舱门关上了。
“那是，不是我跟你吹，我一周有六天泡我哥们儿那里。”
“你最好啦，爱你。”童小瞳欢天喜地地抱着洗浴用具冲进了浴室。
刘静迅速地推开明哲，从腰里拿出asp海军版21寸伸缩棍，“啪”一声打开男人的手还没用怀里掏出来，刘静已经一招制敌。男人跟个破布袋似的躺下去，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名片。
明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这不是针线啊，这是棒棒糖。”
明哲掀开耳机，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团天真，“你跟我说话吗？”
她踢了半天的门，回头看着一副悠闲地坐在座位上笑意盎然的坏人，那个唇红齿白富家公子哥儿的贵气风范真叫人想要扑上去在他那白净的脖子上开两个血窟窿。
航航看了一眼，眼珠子一转，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
明哲眨了眨眼，摸了摸下巴上那截青茬子，忘了刮了，“真的啊。”
明哲打断他，指着他的身后，“你是说穿那种可爱的衣服？”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连隔壁桌都听见这种无意义的争吵看了过来。
那个水嫩得跟梨子肉似的姑娘，淡淡地把名片递给他，像只骄傲的只会仰着脖子走的小孔雀，“你知道杨海天吗？”
马愤一拍桌子，“你是不是对我还不死心啊，我跟你说啊……”接收到桌上所有女孩鄙夷唾弃的眼神他一下子闭上嘴巴，眼巴巴地去看朋子，朋子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种无力的挫败感顿时席卷了他。
她童小瞳这一个月来受的窝囊气真的够以前二十年的份额了，很好啊，涅槃了啊，这一巴掌一巴掌地甩过来他马愤可找着机会清仓大甩卖了，可是她童小瞳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不错，就当整容了。再糟糕也不能糟糕到哪里去了，这是人生的试炼，不经过一两个傻缺哪里能看见彩虹呢。
“奶妈为什么跟小瞳他们在一起？”
梨儿笑呵呵的，“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I am zhaoxiaoliang。”
吃了人嘴软，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刘静一晚上都在想这个阴阳怪气的唐悦是怎么回事，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而且这个唐助教似乎对自己太关注了些。
刘静不走了，站在那里对着唐悦手中的鸡腿直吞口水。
刘静很想立刻转头走开，可是被赵小亮手疾眼快的山路十八弯的哭腔给叫住了，“静静~~”
“你怎么回事啊，懂不懂礼貌啊，这是你能踩的吗？”
童小瞳激动地拿起一件精钢手指虎摆弄，“哇塞，小静，这是什么东西，好酷啊。”
“我们又不是朋友。”刘静没好气的，“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也没告诉我啊。”
“那又怎样，分手还能做朋友啊，干嘛那么小气？”
小瞳托着下巴，娇气娇气地嗲声说：“愤愤，你给我削苹果嘛，你都给朋子削了，以前你都给我一个人削的。”
赵小亮讪笑，“这是我以前的职业，娱乐圈太复杂了，就是一潭浑水，我之所以要来做空少就是因为想脱离那个肮脏的充满铜臭的圈子，飞上蓝天做个对人民有用的人！”
不知道是谁骂的，不过刘静倒莫名觉得这句评语十分的中肯。
“你……”
梨儿收敛了笑容，带着十分抱歉的神色，拍了拍赵小亮的肩膀,“精神可嘉！可是很遗憾的告诉你，杨海天是我爸，赵柯是我铁瓷……实话告诉你吧，这几天我心情很差，因为我爸死活我让我进娱乐圈所以我才跟小柯一起来上空校的，另外我不得不承认，小亮叔，您确实是一个响当当的如假包换的傻逼……现在我心情好多了，谢谢，再联系啊。”
马愤咬牙切齿，“你说，我哪儿好，我改！”
童小瞳恶心坏了，“就他那副臭德行也配！”
刘静快昏过去了，忍无可忍地要冲出去，“我我我要退学！”
吃完东西唐悦就让她回去了，什么补课之类的，完全没有提。
唐悦慢慢地笑了，摆出海纳百川恩泽万世的救世主姿态，“乖点儿，可怜的饿坏了吧？你们这些孩子真是的，一点儿苦都吃不得，不就是饿下肚子吗，就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他把纸包扔刘静怀里，语重心长地教育，“有了问题，不要逃避，要去解决。唐助教在这里，鸡腿会有的，汉堡也会有的！”
刘静莫名其妙，“自助餐？”
下课后，唐悦站在机舱门口送各位同学出舱，刘静走在最后，不怪她动作慢，就算以前被直升机扔进原始森林里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她也没饿得这样脚软过，整个人都恍惚了。
中午去了食堂，童小瞳放眼一望就看见刘静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几步走上去拉住她，气势汹汹的，“小静，我不管航航那抽风丫头怎样，反正我不允许你落单，我们是姐妹不能不讲义气，这不是我童小瞳的作风！”
这种话说出来晴天都按捺不住想起身揍人了，被刘静拖住。
她不说话了，面色通红地局促地站在门口。
“你的饭我帮你拿过来了。”赵小亮端着两份餐盘左下来。
“我小亮哥其实看上的是你。”奶妈说。
刘静蹲下身，用伸缩棍拨开他的衣服检查了一下，没带武器，看反应也绝对是只行动迟缓的废物。她想不到又说会雇佣这样的废物来，经过短暂的分析，刘静判断这个奇怪的老男人是安全的。
赵小亮眼珠子乱转，如果能把刘静拉进自己的阵营，她和童小瞳还有赵柯在童一个宿舍，赵柯的经纪约好像还有半年吧，童小瞳他是势在必得，能签下她，他明年在公司里的饭碗就能保住了。
毛春花拿起一张名片，“……经纪人……赵小亮……”
“告诉你什么？”
“你从哪里弄到的，我也想要一个啊。”童小瞳用软软的鼻音撒娇，像小狮子一样蹭着她的肩，“好嘛好嘛，小静静……”
“九零的。”
在训练机舱里，刘静缩在众人最后无精打采地站着，她在思考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她大概还是不太适合这个任务——因为说不定不到三个月她就饿死了。
“……我的那个事可以明天再说，可是毛老师交待每天下午下课后安排你的补习。”唐悦露齿一笑，特好看特灿烂牙齿跟珍珠贝壳似的，“练习怎么笑啊。”
“你说这样的话真的很伤人你知道吗？”
赵小亮上下打量他一下，嗯，长得倒是不错，一张嫩生生的娃娃脸，现在圈子里倒是缺这种可爱萌系的小清新男孩，要是搞个组合倒是挺能赚钱的。
在浴室外面的更衣室里，刘静将身上的短刀和伸缩棍一样样地从身上解下来，她至少在制服了藏了四五样防身器械，只怕被毛春花发现了没收，她总不至于一件武器都剩不下吧。
大约是因为同是胜利者的缘故，课间时，魏明哲过来跟刘静打招呼，挺天真可爱的模样，笑起来还有俩浅浅的小酒窝，对着刘静笑得特灿烂，“小静你好，我是魏明哲，你叫我明哲就好了。”
“那就继续想！”
赵小亮被刚才那一棍子打得几乎吐血，顽强地爬起来，拿起自己被明哲踩了一脚的名片脸一下子绿了。他可以挨揍没关系，为了发掘出最耀眼的明星，他头可断，血可流，可是名片就是他赵小亮的脸，他绝不允许有人能若无其事地踩他的脸。
“你好，明哲。”刘静答应着眼睛却追着童小瞳，而童小瞳却跟着愤愤，愤愤跟着朋子，一连串儿倒是热闹。
“我锻炼身体的。”